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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亡语吸玩家。

玛丽自戏。

:现在,黑暗在惶急的暮色里流淌,玫瑰上凝聚的血液一滴滴落在囚笼前,精致又脆弱的外表下,我——我是谁?!又是谁在不断叩问永夜,锋锐匕首刺进暮色胸膛,盖上大理石制成的厚重棺椁,为黑暗高歌加冕?他们嘶吼、叫嚣,声浪此起彼伏地推倒凡尔赛、踏过波旁的苦难、碾碎荏弱得不堪一击的灵魂!巴黎!巴黎!这伟大而充满光耀的城市——它早如一位沉疴弥久的病人,身体内部破败腐烂,筋肉混着血与肺腑纠缠,每一条青色血管中泛着教人作呕的腥臭,下等人的贫穷愚昧如病菌充斥角落,即使用珠玉残屑铺满街道,绢绸纱绉绞成迎接黎明旭日的华毯,也无法掩盖它的堕落!——异教徒爪牙尖利,革命者不知餍足,怒火烧灼燎尽早已腐朽的大地。平民、诗人、艺术家、贵族、王爵、信徒…他们的面目在这怒火中熊熊燃烧至扭曲熔化呀!白骨焦糊味填满即将瓦解的哈布斯堡与波旁——显赫辉煌的古老王朝——填满了它们因倾轧而显出的缝隙;又浩浩荡荡地如罗马起义军般冲破重重阻碍来到边境,遥远的贡比涘涅(贡比涘涅!)我不禁诘问:那时他们如何以上帝与先皇的名字称颂?“玛利亚·特蕾西亚女王的灵魂如今与波旁王朝融为一体!”*多么叫人昏聩耻笑的话哟,虚情假意的反叛者带头张开双臂奉与尊崇献上王冠**,又在往后的波谲云诡中不经意暴露自己本来面目!政治家!一条善伪的眸泛绿光的毒蛇!终于在獠牙展现的一刻用它陈酿多年的毒液把我推进沼泽深渊,万劫不复——万劫不复!

让我们回到最初的问题吧!我究竟是谁?或者说、一个人、一个女人,应当在色彩堆叠的名册中占据怎样的位置?在这高墙迭起的失乐园外,批评者与革命家说:她不过只能与梅萨丽娜、阿格里彼娜那样的女人相提并论,是下贱又低微的货色。他们控诉的声音那样急切与高昂,仿佛铁器一下下划在王冠上。悲剧一旦发生便如堵不住的洪流,而命运在洪流里旋转倾覆、直至重压下毁灭。我当然应该恨他们——血还在淌,殷红色尚未冷却的熔浆,蠕动着把金属纹理铺满,翻滚不息的刃下亡魂一并沸腾。烟花自尽头升入暗流汹涌的夜,帘幕遮不住一簇如斯炫丽就此绽放划破岑寂昏静,流动的烟雾包裹住刹那星火,最终坠落至目力所不及之深渊。我听到祈祷的经文与冗长颂歌——他们在祈盼重生呀,多么诱人的字眼!可是这如何得以实现呢?靠推翻原有秩序以期建立新的国家,不惜让血流遍每一寸土壤吗?此时此刻,阶下囚当然无权置喙,连日惊慌已经让我疲惫不堪,我只能奢求噩梦早日苏醒,沉睡的王权终有一日会恢复它本来的面貌,唤回世人丢失的理性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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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原句为欢迎仪式神职人员演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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